文/红豆
刚做完手术,肖砚想起来西亚接诊的第一个产妇。当时产妇紧紧攥着一张写满了经文的护身符,一再强调:“谁要是切走了我的子宫,我就咒骂这个人不幸福。”
从那以后,肖砚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,她都会尽力地保住病人的子宫。
肖砚一直很记得这件事情,她不是害怕咒骂,她第一次的感觉只是震撼:为什么在生命和子子宫面前,她们宁可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保住子宫。她不理解为什么这里的产妇对生产有着不顾一切的执着,就算豁出去自己的性命,都要把孩子生下来。
现在她依旧不赞同这样的想法,但她理解和尊重的,在这个闭塞的地方,在这种落后思想根深蒂固的地方,如果没有生育能力,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。
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,肖砚越发的铁汇到很多时候光是救命,是没有用的,她不仅要“治病”,也要“救人”。
所以刚刚在为一个28岁大出血的产妇做手术时,她才会不顾其他医生的劝阻,冒着风险,保住她的子宫。
这是《谢谢你医生》的一幕,也许是在无国界救助过后更让肖砚关心患者和其家属的感情,更让她觉得医学是人学。
所以以至于发生变故,回到国内后,肖砚和认为“医学是科学,理性最重要”的白术产生了一系列的碰撞。
医学究竟是科学,还是人学呢?
我个人当然是偏向人学。
就是医学是有局限的,医术不是万能的,医生更不是万能的。医生的使命自然是治病救人,只不过这个“救”不是医术上的拯救,更包含人性的“拯救”。如果疾病相当于一条漫长的黑暗的隧道,那么医生的责任,就是陪伴病人一起穿过隧道。
“有时治愈,常常帮助,总是安慰”,“医学是人学”的落脚点在于“总是安慰”上。